更多,大白天经常看到南圆山那片树林里有狼出没,尤其是到了晚上狼叫的人心惶惶的,而且狼的叫声十分的特别,有一只叫其他的跟着就叫,那叫声就连成了一片,仿佛四面八方全是狼。
营子前面的芨芨草滩里有一股四季长流的泉水,狼经常在白天去泉水边喝水,肆无忌惮的,甚至见到人都不跑。而且狼的毛是会变颜色的,春天为了和荒芜的土地颜色接近就变成了土黄色,所以人走在田埂上若不留意偶尔和狼走顶头都很难发现它。狼遇到人后会立刻停住脚步,然后四下里张望着判断着人下一步的举动。倘若人发现了它也停下了脚步,它就会一动不动地站着,远远地打量着对面的人,就像人打量着它的一举一动一样,谁都不会轻举妄动。而且人如果遇到了狼一定不要害怕,更不要试图逃跑,因为你跑的再快也跑不过狼,你就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,最后狼会掉头走掉,如果你想逃跑,那么就犯了天大的错,狼会毫不气地追捕你,像追捕其他的猎物一样毫不留情。
卫万像往日一样,摸黑套上他的那条大裆棉裤挪到炕沿边,随手把夜里搭在身上的翻毛羊皮袄裹在了身上。毡疙瘩就在炕沿底,轻车熟路般脚一伸就把套着羊毛袜子的脚塞了进去,那感觉舒坦极了。
炕头上老婆和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小女子睡的正香,小兔崽子折腾了半宿,哭着不睡。另外一个三岁多的儿子也跟着咧咧的嚎,气的他真想一脚踹他炕沿底。大儿子和大闺女白天玩累了,一夜睡的特别的塌实。望着炕上自个的四个儿女,卫家主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。特别是老婆带来的谷家的两个儿子,干活绝对是好手,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。如果没有他们,他自个再折腾也折腾不出那百十亩的黑土地。开始他们的娘还有暇顾及自个的一对儿子,可随着新生命的诞生,她再也没有无暇顾及了。只是在他把她的两个儿子赶进牛棚睡觉的那天,她的反应十分的强烈,说:“虽然俩孩子不是你亲身的,可你也不能让他们睡牛棚啊。”
其实对于睡牛棚来说两儿子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强烈的抗议,毕竟大了,不想和大人挤一炕上也是情有可原的,都是十六七岁的娃了,懂得了男女之事,所以每当半夜里听到娘“呼哧呼哧”的喘息,老大就特别烦躁地咳嗽。卫家主人是个一行房事就大呼小叫的主,碍着一炕上的两儿子,他一忍再忍,待确定他们睡塌实了才敢行动,可谁知道两小王八蛋装睡,只要他一出声音就翻身咳嗽,要么就故意大声地喊他娘,“娘,我尿尿。”
他只好翻身下马。因为灯盏在他娘头起放着,每次她的俩儿子尿尿都喊她点灯,成了习惯。总不能把俩小王八蛋的小鸡拿绳子扎住,不让他们尿尿吧,可明知道他们故意捣乱,也只能忍着。他很少表现出不满,反而是他们的娘比他更急,点几次灯过来就不耐烦了,“小王八蛋,得尿不淋了,一会儿一会儿尿。”老大比老二年长两岁,脑子也活泛,嘟囔着说:“水喝多了。”
尽管在那样恶劣的条件下,老婆还是相继给他生下了两个娃。老婆就像压青地一样肥沃,可他的种子却不中用了,一年不如一年了,老婆却后劲十足。可能老婆也是图个方便吧,对于两个儿子睡牛棚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对,默默地把闲房里的几张羊皮缝在了一起,三番五次告诫俩儿子如果冻的不行就回家里睡,俩儿子异口同声回答她说:“冷甚冷,不冷。”
就在俩儿子睡牛棚的第一夜,卫家主人就像回到刚娶第一个老婆的那一夜,亢奋的如同小氓牛一样,把老婆伺弄的高一声低一声地叫,就像戏台上唱二人台的,呼二嘿哟的。
可也仅仅是那一夜,那之后卫万就像堆在墙根的那堆被雨淋了几载的麦秸一样,烧火干冒烟不起焰,唯一的用途就是沤肥滋养庄稼。所以那之后直到他去世都没有再让老婆的肚子孕育新的生命。
2.
出了堂屋,卫万感觉今儿起早了,窗户外面黑糊糊的。里屋的窗户为了遮挡凄厉的寒风牛毛毡子堵的严严实实,也就无从知晓天亮的程度。堂屋不住人,窗户甚都没堵。每天的此刻,他都会打开堂屋的木头门,然后走出院子,挨着牛棚马圈羊圈地走一圈,看看槽子里还有没有草料。
谷家的两儿子颇让他省心,很少用他吩咐或者安顿,每天在他起炕前都会把圈里的牛羊和棚里的马喂一遍草料。
寒冬腊月,尺把深的雪覆盖了整个塞北,牲口需要喂养,即便放到滩里除了已经被啃的光秃秃的芨芨草外,连马莲也没有了踪迹,即便把牲畜们放出去也就在那雪窝子里滚着,风雪弥漫着卷的牲畜都睁不开眼睛,可越是这样的天气,狼越是出没。所以每到了白毛风雪天,卫家的牲畜是从不放出去的,就圈着喂养,傍晚时在饮些井水一天就过去了。
取了顶门棒,旋了门扒子,厚重的木头竟然自个牙开了缝儿。卫家主人咳嗽了一声,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听到门外呜咽的风声,反而寂静的很,莫不成刮了半夜的风住了?他心里犯嘀咕的中间就开展了门,出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刀劈一样齐刷刷的雪,把整个门框堵了个密不透风。
他首先想到的是谷家两儿子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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